2005年1月4日 星期二

令人迷惑的「行話」

『將城牆與街道的歷史網格作為一系列操作的痕跡,暗示潛在與壓抑在基地中的標示,痕跡的重疊與擾動隨著時間而增加,圖形與網格之間的相互作用被模糊而成為建築所發生的中界區域』

Peter Eisenman
建築這個行業有時真讓人感到可悲,為了顯現自己存在的價值,往往得講些莫名其妙的「行話」。有時候我真想,誠實的做些東西不好嗎?讓作品去表達自身的意義不好嗎?這就好像在問一位文字工作者他所創作的詩歌、小說想表達什麼一樣!當這位作者真的告訴你說他想表達的是『人類在巨大痛苦,面臨生死存亡決定時……』難道你不會覺得荒謬嗎?真是如此,那還要那些詩歌、小說幹嘛?就直接寫創作感想就好了吧!
或許是害怕自己的創作意義不夠豐富,因此必須額外地用言語添加許多意義上去。當然,我們的評圖制度長期以來一直用Dialetic的方式進行攻防,讓設計變成一種『思考的習慣』,也妨害了敏銳感覺的養成。
大學時,有位非常有名的老師曾經認為建築的語言是有限的,我們的作品沒辦法說太多話。如果我們真要像Eisenman那樣說話,那這種看法當然不能說錯。但是,建築其實有自己的語言,或者,有自己的表達形式,而這種表達形式和口說的言語是不一樣的。口說或手寫的語言有其特定的結構形式,它主要是一種序列式的表達方法,因此由上而下,由左至右,前因後果的關係就變得非常明確。但是建築不是,建築的語言比較像是一種並列呈現的東西,眼睛所看的,耳朵所聽的,鼻子聞到的,腳踩的,手摸的,冷熱的,各式各樣的感覺不斷地衝擊著你的身體。這些綜合起來,形成了我們對一個空間或環境的認知。
因此,重新詮釋Venturi的「建築中的複雜與矛盾」是有必要的。所謂的複雜與矛盾並不指言語理解上的,而是指感官經驗上的,同時,我們似乎也能連結上環境行為學中所說的affordance。
然而,即使有這些學理上的理解,在創作上還是必須回歸到建築的語言本身。而精進這種語言的唯一途徑是噤聲,不說話之後,我們唯一的表達方式是藉由對建築語言的精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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